朱砂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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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起溺水事故,揭露捞尸人那不为人知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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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日惊吓

我叫陆佃,普通城镇的高中生,一直和爷爷生活,我没有爸妈,听爷爷说,爸爸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出门打工,从此杳无音信,三年后,妈妈出门找爸爸,也失踪了。

今天是我十六岁生日。

放学后我马不停蹄骑着破单车往家里赶,想着爷爷肯定给我准备了蛋糕。

以往的每一年都是这般。

一年中,也只有我生日这天,我那平日不苟言笑的爷爷脸上才会露出笑容。

爷爷对我很严格,除了念书以外还让我跟着他去干活。

天不亮出门锻炼,天黑后还是出门锻炼。

无论刮风下雨,没有停过一天。

回到陆家村,推开破旧的木门。

年迈的爷爷正在院子里捣鼓他的家伙什。

爷爷是一名捞尸人。

他也会给人看风水,看宅子。

当然,也都是给死人看的。

所以,因为爷爷这个职业,周遭的村民对我们爷孙俩是又敬又怕。

我没有朋友。唯一愿意跟我玩的顺子也搬去了城里。

“爷爷,我放学了!”

“回来啦,蛋糕在桌上,自己切了吃!”

哎,一如既往的说辞。

到了堂屋,我扔下书包,准备切蛋糕时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个灰绿色的包裹。

“爷爷,这个包裹是谁的?”

“你的。”

“我的?”

“今天邮局的人送过来,说是你的包裹。”

我正疑惑,眼角就瞥见包裹上赫然写着陆小子收。

是顺子寄过来的。

我心中一顿感动,连蛋糕都来不及切就赶紧打开桌上的包裹。

果然是好兄弟,记着我生日。

包裹外面是灰绿色的布袋,里面是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封信。

我拆开信封,洋洋洒洒的两页纸。

“爷爷,我去趟城里,顺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爷爷对顺子也很是关心,毕竟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来不及了爷爷,我现在出门还能赶上末班车。”

我抓起书包,骑车就往公交站赶去,也顾不了身后爷爷的叫喊声。

顺子信中说自己在城里的私立高中读书,因为是寄宿他需要住校。可自打住校后他就发现宿舍里的一切都不正常。

半夜床头突然出现的人脸。

身上莫名其妙的淤青。

还有半夜走廊里传来滴滴答答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开始他以为是舍友们的恶作剧,并没有把这些奇怪的现象说出来。

直到自己实在忍受不了

向舍友们求证信息的时候,他们皆是满脸问好。表示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

顺子精神崩溃了。他向家人提出转校。可家人总是以太忙为理由拒绝了他。我很怀疑顺子是不是买火柴送的。他

无奈之下只能写信求助于我。

我手里拿着和信封放在一起的小香囊,这是顺子在某天早晨醒来时发现的。就在枕头边。

我仔细瞧了瞧手里的香囊。颜色已经很老旧了。现代社会谁还会绣这玩意儿。我把香囊凑近鼻子闻了闻。还有余香。

坐上公交天已经擦黑了。

我估摸着到城里也是进不了顺子的学校,刚好明天是周末。他应该能出来。我就在他说的那个地方找个旅馆住上一晚再说。

好容易熬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顺子学校大门口等他。

肚子突然就很合时宜的咕咕叫。我看着不远处的面馆,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来回忙活。呸,顺子的情况还不好说,我居然还想着去吃碗面。

“陆佃。”

心里刚刚涌出一碗面的愧疚感霎时烟消云散。

“几个月没见,你咋瘦成这样?”我看着出现在我眼前的顺子心里吓一跳。

他之前在农村时体格不算单薄,可这才几个月没见,他怎么如此清瘦,面色还苍白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得啥毛病了!

“我先带你去吃点饭吧!”他眼底的颓废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也着实饿坏了,就跟着他去了面馆。

我们相对而坐,顺子

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手里捏着一团废纸,“你拿着废纸干嘛?”

“你看这是什么?”

“看了你的信我生日蛋糕都没吃,连夜从陆家村赶来的,快说说吧,你在学校怎么了?”

“先看完这个我再说!”

这个时候面也端上来了,顺子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好家伙,这货外表看起来绝食的样子,胃口还挺好。

我把他递过来的一团废纸铺平展开。

字迹已经模糊到看不清。是用毛笔写的,还有一股子墨水味儿,

“从哪来的?”

“这个,跟我寄给你的那个香囊是放在一起的。”吃了热汤面他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陆佃,我可能是碰到鬼了!”

“鬼?”

说实话,因为爷爷的原因,我对这种东西深信不疑,当然我不是在传播封建迷信,只是有的东西科学真的无法解释。

“等你吃完我就带你去我宿舍!”

虽然精神头不大好,也总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我闷头飞快的吃完面就跟他去了学校。

当顺子带我来到他住的宿舍楼时,我抬头远远就看到这栋楼上空有灰蒙蒙的一层雾气,我问顺子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气不正常,他仰着脸看着天上高挂的太阳,一脸茫然。

“你住几楼?”

“四楼。”

周末的学校比较冷清,顺子带我到的时候,宿舍里还有一个同学。

“陆顺,你亲戚啊?”

“我兄弟。”

“那你们忙,我先去吃饭!用不用帮你带份?”

“不用,我吃过了!”

打发走那位好心的同学,我坐在顺子的床铺,打量了一圈,很正常的一间宿舍,三张床,上下铺,六个人。

顺子的床位靠近窗户,采光很好。

“顺子你这……”我话音没落当下就

觉得后背一凉,转头就看见顺子瞪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角扯出一抹正常人扯不出的诡异弧度,他手里正拿着一瓶冰冻饮料。

而此刻那瓶饮料正抵着我的后背。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屋子里的空气也变的阴冷窒息。

“你不是顺子!”我的小腿突然就不听使唤的开始发软,好家伙,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说不害怕是假的。

“呜啊……”,面前的顺子嘴里发出一句怪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差点穿透我的耳膜。啥玩意儿,狮吼功吗?

我晃了晃有点发蒙的脑袋,紧紧盯着面前已经不是顺子的顺子。

这是鬼上身了。

鬼力在白天会有所封印,我心念一转

眼神扫过,趁它不备快速向窗边挪动两步,站在光线里,它不敢靠近我。

我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心里一直默念静心咒。

我又向光线内走了几步,被这东西直勾勾盯着,我心里开始发毛,确实有点怂了,可一想到那没精打采的顺子,我决定和它好好沟通一下。

静心咒在这时也起了作用,我稳稳心神,清清嗓门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放了他,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是个女人的声音!

“好商量,你先从他身体里出来!”

“顺子……”

我看着顺子像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

大声喊他。他听不到。

而此时,女鬼也渐渐露出原形。

好在可以有商量的余地,应该不是恶鬼,我的心脏狂跳不止,后背也冒起了冷汗。

“我无意害他。只是想找个人帮我。”

我看了眼站在我面前的女鬼,跟我想象中完全不同,它只是面色有些白,其他和正常人无疑。

“你想要我做什么。”

既然是交易谈判就应该直白的说出需求。

“给我尸骨换个埋葬的地方,那样我才能转世投胎!”

“好,我答应你!”

我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不过,”女鬼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不过什么?”我蹲下身看了看顺子的情况,还好,他应该一会儿就能醒来。

“这里已经被恶煞控制了,这栋楼加了封印。”

“什么恶煞?”我站起身满脸疑问。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好多年了。”阳光又照进屋内一分,女鬼看到光线偏移又后退了两步。

额。准确的说,它是漂移了两步。

我把顺子抱起来放在床上。

“我就是个学生,不是法师,能看到你是因为我天生阴阳眼,没办法的事!帮你换个地方我能做到,但是捉鬼灭煞的活我是真不会。”

爷爷曾经说过,鬼话不能信,尤其是漂亮的女鬼。

“别骗我,你身上明明有灵符和朱砂。”女鬼对于我的回答显然是起了怒意。苍白的鬼脸突然变得血红扭曲,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瞪着我,嘴巴也越张越大。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

好像在准备随时撕碎我。

我被这骇人的的变化吓得不敢动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冷静。

女鬼发出嘶吼,血盆大嘴里吐出长长的信子。它在慢慢靠近我。

我不自觉抓紧了面前的书包带子,这什么品种的鬼,怎么还会吐信子。

我想起书包里确实有灵符和朱砂,不过那是爷爷让我拿来驱邪避灾用的,我哪会什么捉鬼术。

管不了这许多。

先把眼前这玩意儿稳住再说,搞不好它真的吃人。

“你先别急,我还不懂你说的那个煞是什么。总得让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困在这里我才能想到办法带你出去?”

我的话果然起了效果,女鬼慢慢收起那副骇人的面孔。

又恢复成苍白秀丽的模样。

倒是单纯。

“有法器我就能出去,让我附身在法器上。至于我为什么会困在这里,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第二章爷爷的本领

“不能出这栋楼?”

“这里被下了结界,而且还有其他鬼物,只不过它们鬼力太弱,不能像我一样白天也能现身。”

“那你是什么品种的鬼?”

“我,我死了一百多年。”女鬼低头说这番话时,我真觉得它这是在害羞。

还是只百年老鬼!

“那你为什么一直骚扰他?”我用手指了指还在昏睡的顺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在他身边我的意识更清楚,不再混沌。”

陆顺真是鬼选之子,也难怪,他是阴时生人,天生的阴气足。更容易被盯上。

“你有没有试过像刚刚那样,上别人身,等出了这栋楼你再出来?”

“不行,那样会灰飞烟灭。”

“那我该怎么做?”

“这里的结界是恶煞所为,它为了吸收这里的文气,困了好多魂魄在这里。”

“那呢你呢?”我开始反问!

“我没有害过人,至于对你朋友所做的一切,我只想让他帮我,可是我用尽所有鬼力写出来的字也被煞气吞了,”女鬼沮丧的说道。

“这文气不是正义之气吗,恶煞如果吸收会被反噬吧。”

“这就是它困我们在这里的原因,人类的恐惧抱怨都是它转化力量的源泉。文气养人却也害人。”

“你的意思是要想出去必须先灭掉恶煞?”

“嗯嗯。”

“帮你重新埋骨和灭煞,这可是两件事!”

说话的功夫顺子醒了,见我在那里对着空气说话,一头雾水:“陆佃,我怎么了?”

“你被鬼上身了。”我如实告诉他。

“我说的没错吧,我肯定是见鬼了。”

“那只鬼正站在你面前。”

“什么……”顺子吓的惊跳起来,他一把抱住我,声音颤抖:“陆,陆佃,你别吓我。”

“放心。它不害人!”

“那,那你倒是问它为啥缠着我不放啊?”顺子抱着我颤颤巍巍说道。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顺子说了说,他算是暂时放下恐惧,按照我给他的交代出去了。

我让他把舍友带出学校,通宵网吧也好,找个旅馆住也罢,总之今晚这间屋子不能留人。

我翻了翻书包,里面除了灵符和朱砂一把桃木短剑,还有几枚乾隆年间的方钱。

为了保护女鬼,我让它藏起来。做完这一切剩下的就是等天黑。

纵然是从小的耳濡目染,可今晚这是孤军奋战,且对方非鬼非怪,有什么能力也未曾可知。这样的局面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我睡了一觉,又吃桶泡面,这样时间也差不多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我的紧张就越明显。我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万一自己要是没本事灭煞,把自己也搭进去怎么办,家里就剩下爷爷一人,也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我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决定。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尽自己所能,剩下的交给命运。

午夜时分。按照女鬼所说。一般走廊尽头的厕所是阴气聚集所在。

等宿舍熄了灯,同学们都睡着,猎杀行动开始了。

我把书包背在胸前,兜里揣着桃木短剑,担心灵符不够,白天又用现成的朱砂和狼毫笔画了一些。

也不知道画的对不对,感觉挺像那么回事的。

剩下的四枚方钱攥在手心。

掌心血是至阳之血,方钱有镇魂的作用,我自认为这是天衣无缝的方法。

午夜的走廊如同地狱般阴冷恐怖,只有几盏晦涩不明的灯光我才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今天好巧不巧,宿舍停电了。

我贴着墙边慢慢走向那间厕所,腥臊味铺天盖地的卷来,我擦,这厕所味道也忒冲了。白天我来视察过地形,味道也没这么臭啊?

心里腹诽的话还没念完,双手就被突然窜出的黑影抓住。

我吓的差点当场去世。冷汗顺着额角滴答滴答。

冰冷,是彻骨的冷。

“陆佃,是我,顺子!”

“我擦,不是告诉你别回学校吗?大半夜回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担心你出事。”

“我出事也是被你吓的。”我真想给他一拳。

“我来做你帮手,来吧,东西给我,体力活我来干!”

“也行,这书包有点碍事了!”我想都没想就把书包给了顺子。

“不要,别……”。我听到这话时已经晚了,我的书包已经在顺子手里。

是白天那个女鬼。它怎么出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厕所的灯也亮了。我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到睁不开。

我扭头看了眼女鬼,它一脸惊恐看着我。

啊,不对,它的目光是在看我面前的顺子。

“你说什么不要?”我看着女鬼迷茫问道。

“嘿嘿,它在提醒你,不要把书包给我。”

“什么……”,我的话音刚落身体就被突如其来的气浪推翻在地。

我接连打了几个滚。屁股摔的生疼。

女鬼看我摔倒,赶忙过来扶我。

我也管不了身上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我才看清,哪有什么陆顺的影子。

只有一团黑气在空中盘旋,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腥臊味。

原来刚刚那阵臭味是这玩意儿发出的。

我没想到煞气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它已经能变化出人形,不是普通的恶煞那么简单了。

以我这点皮毛功夫。我可能今晚就得享年。

“哈哈,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居然还想收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这声音犹如深渊巨口爬出的远古怪兽,让人听之生畏浑身不寒而栗的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唯一有希望能制服它的灵符也被它扔下楼。

“哐……”又是一阵巨响,厕所的门被黑气劈开,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

我脑子灵光一闪想起爷爷说过七星阵可以对付煞气。

放手一搏吧。

我开始用七星阵法后退,手里紧紧握着的方钱。准备伺机出手。

配合着阵法和七星口诀,恶煞果然近不了我的身。

它一直在我头顶盘旋。此刻我也管不了被阵法震出几米外的女鬼。

“我居然小看你了。还会七星阵法?”那团黑气渐渐变化出人形,站在我面前说道。

“客气客气,没点本事我还能夸下海口要收了你?”我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敢跟这修炼成形的恶煞对话。

“陆战国是你什么人?”它一直在我身边游走,话里满是想杀我的戾气。

已经好久没人提起我爸的名字,我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一个爸爸。

“他是我爸!”我很懊恼自己的如实回答。万一这货跟我那失踪的爸有什么过节,这岂不是火上浇油的仇恨。

“想不到陆战国还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儿子。只可惜了……”恶煞变化出的人形真是让人难以形容的恶心,满脸的瘤子,从头到脚被黑袍包裹着,尖利的长牙还不时流出黑色状的粘稠液体。

“你知道我爸,他还活着吗?”

“哼,陆战国。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全是拜他所赐。”恶煞咬牙切齿的恨意已经显露无疑。我真怕它一口吃了我。

“我爸他……”我不敢肯定他失踪那么多年还会活着。

“怎么,你不会没见过那个臭道人吧。要不要我把他当年的事告诉你,让他的好儿子知道知道他的丰功伟绩。”

它说这句话时特别加重了丰功伟绩四个字。

难道我爸失踪是有特殊原因的?为什么我从没听爷爷提起过。

我想知道。并且做好了暂时和恶煞和平交谈的准备。

显然,这东西也是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

“拜请诸天桃木剑神,赐我神力斩妖除祟,天兵神将来,玄门自开,急急如律令,敕!”厕所上空突然传出一阵阵咒语声,那咒语变幻出的道道金光朝着恶煞劈头砍来,恶煞躲闪不及,被这金光生生劈成碎片。

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我这。。它还没跟我说爸爸的事!

“爷爷,您老来的真是时候。”我对着爷爷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哼,回家再收拾你!”

“小子,我们来日方长!”

“它中了太极咒,这里可以安宁一段时日!”爷爷苍老的声音响起。

“您没事吧!”爷爷动了体内真气。嘴角也渗出血丝,我慌忙跑过来扶住他老人家。

“咳咳,没事。大概是好久没有碰这行,有点生疏罢!”

“先去顺子的宿舍歇歇吧。”我还是不放心这恶煞到底有没有走远,只好先哄着爷爷去宿舍!

第三章渡口女尸

见爷爷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已经答应帮它了,言而无信不,不好吧?”知道自己心虚,但是又不得不说。

“哼,刚刚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的小命怕是要交代这里了,还跟我提什么言而无信?”

“可我要是不来,顺子就会出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张口就道。

“还敢顶嘴,我问你,捉鬼灭煞的活你会吗?”爷爷找了个铺位坐下话里满是责备。

“以为自己懂点皮毛就可以胡闹。这些异类连我都要惧让三分,你一个毛头小子。再有下次,我敲断你的狗腿。”

从来没见爷爷发这么大的火,我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以为接下来等着我的将会是狂风暴雨,没想到爷爷只是长叹几句就翻身躺下不再说话。

找了床薄被给爷爷盖上,我小心翼翼退出房门,那只女鬼还在墙角处讪讪望着,见我出来,轻飘飘来到我面前,虽然见过它惨白的模样,但在这空无一人的长廊,我的心里还是被吓得咯噔一下,只能侧过脸去不再看它。

“你爷爷,他会帮我吗?”女鬼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咽了口唾沫,假装没事道:“我看他身边好像没带什么收魂的法器,应该会帮你。”其实我心里也是没底,爷爷一向正邪分明,扰乱阳间太平的他向来不留情面。

至于该怎么说服爷爷帮这个忙,只能回头想办法。

等我们到宿舍一楼大厅,我示意女鬼原地待着,自己先出门看看情况,果然,之前一直盘旋在上空的黑气已经消失,恶煞都被爷爷劈碎了,这里的结界应该是没有了。

我心里一阵窃喜,总算尘埃落定了,没白忙活,然而就在我即将转身离开时,我眼角的余光居然看到了很多淡紫色的微光,星星点点的微光从楼的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向夜空,直到再也看不见。

“那是被困在这里的魂魄,它们自由了。”身后有声音响起。

我看见女鬼的眼睛看向刚刚紫光消失的方向,它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又充满忧伤。

“放心,你也会自由的,会重新投胎做人。”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小蝶吧。”女鬼收回视线,苍白的脸颊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凄楚。

“你还记得尸骨埋在什么地方吗?”

女鬼听完便是一句长叹,沮丧道:“游荡人间上百年,这里岁月变迁,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我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那你总该记得生前住的地名吧?”

“那个地方叫吴家寨,是东郡县的一个小村落。我记得的只有这些了。”对于自己仅存的记忆,女鬼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也好啊,总比大海捞针来的准确。”我记得爷爷有套可以寻骨辨尸的法术,到时候求他老人家帮忙,心里打定了主意,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这会子终于松懈下来,身体也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大概是察觉出我的异样,小蝶关心道:“还是先回去歇息吧,余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等我们到宿舍时,爷爷已经沉沉睡去,鼾声四起了。

我也找了个空的铺子躺下,小蝶因为顾及爷爷的情绪,没有选择继续待在屋里。

眼皮很是沉重,可此刻躺下来的我全无睡意,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爷爷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起他?还有那个恶煞为什么会对他存有那么深的恨意?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搅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十六岁的生日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在爷爷极不情愿的表情里,在顺子满含感激的目光下,我们爷俩连同一只百年老鬼踏上了回陆家村的早班车。

“陆佃,这是你家?”相处了两天,小蝶和我们也开始熟络起来。

“对啊,你就暂且安心住在这里,等到了月圆夜,爷爷会在那日晚上起坛做法。”我是不会告诉它,为了让爷爷同意帮忙,自己答应他老人家会更加努力跟他学一些法门。想想都头大。

“陆佃过来。”院子里传来爷爷的叫喊声。

我又不放心的对着小蝶叮嘱道:“除了这间屋子,其他的房间你还是别进去,我怕法器会伤害到你。”

“嗯嗯。”

我抹了一口昨天的生日蛋糕,用飞奔的速度赶到院子里。

爷爷正在准备干活用的家伙什,看样子这是要出大活了,连平时都用不上的镇魂勾都拿了出来。

“刚刚铁柱过来让我去看个活,比较难做,我去试试。”爷爷说的不慌不忙。我却听得心头一惊,从爷爷嘴里说出活难做还真是少见。

“把东西都拿上,跟我去渡口。”说完扛起镇魂勾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我一个在风中凌乱,我,我作业还没写完啊。

只能悲催的捡起地上的各种工具,跟着爷爷的背影去渡口。

等我们火急火燎赶到渡口时,那里已经围了不少附近的村民。村长带着几个领头人站在那里一脸的焦灼。

看到我们过来,都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老陆你可来了,”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早上来这里钓鱼的人发现的,打捞队也来了,就是拉不动。”

“我先去看看。你待着别动。”我自然知道爷爷这番话是对着我说的。

只好乖乖等在原地。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被议论的场面,对于捞尸这行来说,我明白大家对我们的看法,都是带着尊敬和害怕。

等了一会儿,村长站在岸边挥手示意让我过去。

这种场面对我来说虽然是经常,可真要自己去心里还是会发怵,毕竟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可是尸体,还是被水浸泡过已经变形的尸体。

“过来收拾一下,跟我下水。”爷爷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我真是一肚子苦水啊。

就在我也开始穿潜水服时,不经意瞥见了水中的尸体,吓得我差点裤子都提不上去。

水中漂浮的应该是具女尸。身上鲜红的衣服早已被水里的鱼虾咬的破烂不堪。

整张脸深埋在水里看不清模样,背朝上双腿屈膝盘在水中,姿势看上去诡异又恐怖。

因为天气还有些炎热,加上泡水的时间可能不止这一两日,远远看去像是泡发的面团浮在水面。

在捞尸这行有条禁忌,就是第一次打捞不起的尸体不会再打捞第二遍,行话说这是藏有很深的怨气,动不得,一旦你将它捞上岸,将会遭遇不可预测的灾难。

前几年有个同行,没有禁得住诱惑,在主家丰厚的酬金下硬是将尸体捞上岸,后来也是因为害怕又做了一场法,最终也还是没能逃过劫难。意外身故了。

所以像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形,同行也都是忌讳的很,没人敢接。

“让大家都散了吧。”

应该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村长连同身边的几个老人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疏散人群。

“用镇魂勾都拉不动,看样子不止有很重的怨气那么简单。”爷爷的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我一听,心里就感觉不妙,这连他老人家都搞不定的尸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可怎么办,能不能想想办法啊捞陆,尸体要是拉不上来,陆家村会跟着遭殃啊,村民都还指望着这个渡口生活。”村长急的直跺脚。

如果这里有怨尸的消息传出去,来往的船只是肯定不会再这里停靠,村民的收入可能就会受损。

爷爷沉思了一会儿,依旧口气淡淡:“别急,我再让陆佃跟我一起下水试试。”

不等爷爷说完,大家的目光竟然齐刷刷转向我这里,村长紧皱的眉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可算是舒展了一些。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我被爷爷拖着下了水。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悲剧啊。

第四章水中捞尸

岸上就剩下铁柱和村长两个。自然还有悲催的我和厉害的爷爷。

只见我那厉害的爷爷从布兜里扯出一根红绳,然后让我转过身去,伸手把红绳缠在我的腰上还打了个魂结。绳端还挂着一个铜铃铛。

我两眼一翻差点因为害怕晕过去,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爷爷指挥,现在全村的希望都在我身上,再害怕也得顶风上。

戴好氧气罐,我咬紧牙根深吸口气扑通几声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爷爷边嘱咐村长边拿出几沓纸钱,让他们等会儿就在岸上烧掉。

已经是秋天了。

深秋的河水有点刺骨的冷,我在水里一个脚蹬翻身游进了更深处。虽说戴着护目镜,还是看不清水里的东西,只能凭着记忆游到女尸停留的大概方向。

模糊的水中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爷爷在给我打着手势。

我又向前游了几米,确定自己的位置是在女尸的正下方。我这个名副其实的药引子也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爷爷用一根提前浸泡过朱砂的麻绳拴在女尸身上,然后另一端拴在我腰间的铃铛处。

忙活好这些过程,他老人家又在水底花里胡哨做了一堆我看不懂的手势,嘴里一直吐着泡泡,大概是在念咒语之类的。

要捞这种带着很深执念的尸体,用到灵魂牵引术那是必然,但也不是每个捞尸人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相传这灵魂牵引术是古代用来祭祀的一种法术,要用到被祭者的灵魂,当然在祭祀时就得把这人的七精六魄打散,再在躯壳里重新注入法力强大的生魂。

当然,事情经过千锤百炼,已经演化出了不同版本,传到捞尸这一派,也就只是暂时糊弄糊弄那些怨念的障眼法。

我这边胡思乱想的瞬间,爷爷已经准备就绪,他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乱动,自己则上岸去了。

眼睁睁看着爷爷离我越来越远,现在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

抬眼看去,自己和女尸的距离,咫尺之遥下,我看到了一张恐怖又骇人的尸脸。

因为膨胀的太严重,已经看不清这具尸体的年龄模样,她的眼珠耷拉在眼眶上,连着一丝白肉浮在水中。整张脸像是发酵的面团一片惨白,脸上的肉被水里的鱼虾啃食过,露出森森白骨,嘴唇也被咬掉大半,发黄的牙齿裸露在外,即使这样面目全非,我还是能从她狰狞的表情中看到她死前应该是在忍受某种的巨大痛苦。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幸好嘴里还有氧气管,要不然真能吐出来。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我

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还下意识的想再靠近女尸。我朝着她的位置慢慢游过去。此时腰间的红绳突然一紧,铃铛也不合时宜的晃了起来。

现在的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心里就只想着快点游过去,游到它的身边。

眼前浑浊的河水突然清明了,而此刻,我面前哪里还有什么骇人女尸的影子,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就站在我跟前。朝着我微笑招手,那姑娘的笑容,真是好

看!就在这时,我的鼻尖又闻到了一股异香,

再近一点,女孩的脸就在眼前了,我的手马上就要碰到她白嫩的肌肤,可在这眨眼之间,那姑娘的笑容居然不再明艳,霎时转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女尸,我被这突然的变换吓到身体僵住,等到自己意识清醒过来,我开始拼命向岸上游去,可双脚在这时居然被一双僵硬冰冷的手紧紧钳住,任凭我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半丝。

嘴里的氧气罐也在挣扎的时候脱落。河水一直往嘴巴里涌

意识越来越混沌,然而就在我迷蒙混沌之际,我看到水里的女尸它它它居然动了,被咬掉的半张脸一直蠕动着,还生硬的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就在自己彻底被拉入水底之前,我终于两眼一黑,陷入无尽的黑暗。

我在这黑暗中不停的奔跑,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身体已经冻的瑟瑟发抖,可是不管我怎么奔跑,就是跑不出这片黑暗,可我看到的光明明明就在眼前啊!

终于,我跑不动了,脚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住,想喊爷爷可是张不开嘴,久久,我的耳边仿佛听来自大地最底层的呼唤。那样沉闷的呼吸声,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陆佃,陆佃。

呼哧呼哧,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我在哪,这里怎么这么黑,爷爷,救我!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前,又好像闻到了符纸的味道,还有爷爷那苍老缓慢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现在我面前,漂浮在光线周围的还有很多金黄的符纸,我清楚的听到源源不断的咒语声。

“陆佃不要慌,跟着光走。”

我大喜,救兵来了。

可是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动弹不了了,

“用力跑,禁锢双脚的是你自己,不要想,跟着光走,”

眼睁睁看着光线离我越来越远,我开始变得急躁,脑子里升腾的怨气也越来越浓烈,身上仿佛被烈火焚烧一样的灼痛,我开始声嘶力竭,:“不,别走。”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跟着光走,跟着光走,我拼劲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忍受脚底割裂般的疼痛开始拼命朝着光的方向奔跑。

跑了很久,我很累,可是我不敢停下,终于,身边不再是一片黑暗,面前出现了一扇破旧的大门,我擦了把额角的汗,用力一推,吱呀,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木门,我找到家了。

“陆佃醒了,老陆你快过来瞧瞧。”好像是铁柱的声音。

“来,把水喝了。”爷爷把手里的碗递到我面前,大口喘着气道。

我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不清,双眼无神,感觉自己很迷茫,我转过头担忧的望着爷爷那张苍老的脸,哽咽道:“爷爷,我还以为自己见不到您了。”

“把水喝了出来帮忙。”

看着爷爷佝偻着背出门的身影,我瘪了瘪嘴。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站在身旁的铁柱也忍不住哀叹一声:“你可不知道,老陆刚才紧张的样子,他做法都吐血了,还一直在坚持,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急头白脸的作法。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口喝掉碗里黑不溜秋的符水。

大概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爷爷这次能把我找回来,肯定不是身体耗损那么简单了。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精气神恢复差不多的时候,翻身下床,来到院子里。

铁柱早已回去了,院子里只剩爷爷一人在忙活,女尸被抬了回来,放在院子中间,旁边还摆着香炉法坛,爷爷点燃三根香,又用手绕了几圈,把香插在香炉中间,头也不抬的说道:“等会把尸体抬回偏屋,放在寒棺里。”

我哦了一句上前帮忙。

一阵风吹来,盖在尸体上的符纸被吹掉了,我捡起地上掉落的符纸重新贴回女尸脸上,这模样,做噩梦都有素材了。

“爷爷,我是怎么了?”因为太好奇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所以忍不住问到。

“这尸体不是正常死亡那么简单,你在水中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香味?”

我连忙点头应是,就是闻到那种香气后,自己才会出现幻觉。还差点溺死在水里。

“这尸体生前是中了百花蛊毒,所以灵魂牵引术才失灵了。”

“百花蛊毒?”我茫然。

“中了百花蛊的人,就算是罗汉金身,也会全身溃烂而死。”

第五章尸魁

“啊,鬼啊!”这一声尖叫差点震碎我的天灵盖。

我转过头,看到小蝶一身白衣站在偏屋门口,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白的吓人。

“别一惊一乍的好吗,吓我一跳。”

“我。。。”小蝶被我说的鬼脸一红,她下意识的向后一直倒退,支支吾吾道:“这模样也太吓人了,比我们鬼样子还可怕。”

我看着地上还没来得及盖上白布的女尸,确实,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惨状都会被吓到。

“天要黑了。赶紧把它抬进偏屋。”

“不过,爷爷,这百花蛊毒可以解吗。”

“解不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夜里会不会诈尸啊?”

在这安静美好的小小村庄。一户简单的院落里,一老一小一鬼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好容易把尸体安放好,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擦,明天开学这作业还没写呢。

小蝶因为害怕不敢跟女尸待在同一间屋子,软磨硬泡下我才勉强同意让她留在我这里,不过,前提是要把它放进收魂伞,毕竟,跟鬼共处一室其实我也害怕。

写完作业躺在床上时立马就感觉困意袭卷,于是我翻了个身就沉沉睡去了。

到了后半夜,我居然被尿憋醒,想着这院子里还有那么可怕的尸体我就瑟瑟发抖不敢开门出去。无奈实在是憋不住,只能迷迷糊糊开灯,起身下床找厕所。

农村厕所的位置着实不大好,大部分都是建在院子外。

打开房门的瞬间就感觉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被深夜的凉风灌满,我打了个激灵。

缩缩脖子,睡眼惺忪向院子外面的厕所走去,“砰!”身体结结实实撞上了什么东西,我揉揉发蒙的脑袋,心里疑惑难道是自己走错位置了?

院子明明收拾的很利落不是!

这么一幢,脑子就清醒过来,此时,屋里的灯光也照进了院里,而恰好就在这时,当我的眼睛完全睁开时,眼前出现了一幕让我终身都会有心理阴影的场景。

“啊!”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是院子,只是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红衣乱发脸上只剩白骨的女尸。

脑子轰的一声炸了。身体也被恐惧冻住,喉咙因为极度收缩发不出声音,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瞬间凝固的声音。

是白天捞上来的那具女尸。

它,它居然从寒棺里出来,还站在了我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身体的所有反应在这关键时刻全都清空,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绵羊,只能任由面前的女尸宰割,只见它慢慢抬起干硬的手臂。露出的半排牙齿一张一合,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嘴里还发着诡异的敲击声。

我眼睁睁看着她僵硬冰冷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那种带着咸腥水草的尸臭一下钻进我的脑仁,让我更加的绝望。

“救命啊爷爷!”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叫出声音。

我在呐喊,希望爷爷能像前两次那样,在危急时刻赶来救我,可是,我肩膀传来剧烈的痛感让我再次崩溃,它的指甲已经插进我的肉里,爷爷还是没有出现。

女尸的力气很大,等我恢复冷静想挪动身体时才发现根本动弹不了,

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咸又苦。

女尸的头开始慢慢靠近我,那机械般慢吞吞的动作对我来说像凌迟一样,我绝望的挣扎着,然而就在女尸即将咬到我脖颈的瞬间,耳边传来撞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句熟悉的命令:“快咬破手指!”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反应也是奇快,伸出右手对着食指就是一口,血顺着我的指缝不断流出,流到地上,同时放在我肩膀的那双手也滑落下去。女尸开始趴在地上舔舐上面的血液。

见到危险暂时解除,

我赶紧撒丫子跑向爷爷那边,肩膀也因为来回拉扯的动作更加火辣辣的痛,伸手摸去,后背已经被血浸透,我疼的龇牙咧嘴:“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回自己屋里。”

“我可以帮忙。”

“用不着。这百花蛊毒。引发了尸变。你留在这只会添麻烦。听话,先回屋。”

看到爷爷态度坚决,我只好回到屋里,想想刚才的惊魂一幕,心脏还是噗通乱跳,心里担心爷爷,又帮不了忙,只能趴在细小的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此时院里的灯打开,那具已经尸变的东西依然是趴在地上的姿势。

爷爷他老人家,穿戴整齐安静站在旁边,怀里抱着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黑色坛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爷爷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又过去一会儿,女尸终于停下僵硬机械的动作,身体开始慢慢站起,虽然是刚刚经历与它面对面对视的场景,但在这灯光的映衬下,那张恐怖恶心的脸还是看的我的心肝又忍不住抖三抖。

“真是恶毒,好手段!”爷爷冷哼着说出这句话就把手伸进坛子里。借着灯光,我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那是,虫子,还在蠕动的虫子。

我不自觉又吞了口口水,这肉色的虫子看着真是让人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那虫足有半只手掌那么大,肚子吃的圆鼓鼓,浑身透明色,前身还长了两只触角。头上覆盖一层黑色的皮,肥硕的身体在爷爷的手中不停蠕动。

爷爷蹲下来把虫放到地上,嘴里一直念着咒语,落在地上的虫子好像有了思想一般,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下,肥硕的身子一下子飞跳到女尸身上。又以极快的速度翻了个虫身然后虫头一扭直接钻进女尸皮肉里。

此时的女尸身体也明显有了变化,僵硬的手臂开始不停扭动,身上还不时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只消片刻,女尸只剩下一副干瘦的骨架散在地上,而地面上留着的也只是一大摊尸水。我在屋里看的那叫一个手脚发软。心惊胆战。

乖乖,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

爷爷他老人家究竟会多少本事,能操控虫子,还能制服这具变态尸体。

院子里已经恢复平静,“咳咳。”

爷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赶紧打开门几步冲到跟前,扶着他虚弱的身体,心疼道:“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你肩头的伤等会处理一下,用黄符纸烧灰成粉敷在上面就行,”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自己受了内伤还想着我的伤势,心里一阵酸楚,这两天他老人家耗费了很多真气,怕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现在,我心里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贪玩没有好好研习法术。要不然也不能一直拖后腿,总让他老人家帮我收拾烂摊子。

“我就是擦破了点皮,您怎么样了,”

“无妨无妨,这中了百花蛊的尸体,一旦尸变成为尸魁,闻到生人气息就会啃食对方皮肉血液,直至残渣碎末。要是没有足够的修为,怕是很难制服,这尸魁的力量极大,等闲人是动不了它的身。”

“所以只有相克的蛊虫才能让它听话?”想起爷爷刚刚拿出的那只白胖虫,我好奇问道。

“嗯,这相克的蛊虫也只能发挥一次作用,在我所知的消息里,这道法界也就只有三只可以克服尸魁的蛊虫,如今被我拿回一只,”爷爷长叹一声,对我说道:“记住,陆家欠了姚门一个恩情。”

这姚门我是知道的,姚门的人擅解毒,是道法界出了名的正门之派。姚门主家和爷爷是旧交。当年因为受了不小的委屈,由此退隐山林,不问道法琐事,看样子这蛊虫应该是从姚家借来的。

“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赶紧去睡觉吧,别忘了处理肩头伤。”

我点头嗯了一声就回屋里简单包扎了伤口,爷爷则留在院里收拾残局,明天还有派出所的人会来领尸,这破了蛊毒的尸体,也就只是一具普通的命案尸体了,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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