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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服色是服饰的三大要素之一。从古到今,人们对于服饰的最初印象与感受,首先是从色彩开始的。而对色彩的神秘感受,恰是中国服饰文化的一大重要特征。中华民族对于色彩的独特感知,始于地老天荒的原始神话时期。从原始蒙昧期到夏商周乃至秦汉时代,在那漫漫长途的色彩发现与感悟的审美历程中,中华民族有着从一到二再到四再到五的历史性色彩图腾崇拜式的演进。简单地说,一是红色,二是黑白二色,四是青红白黑四色,五是青红白黑黄五色。
服饰美洪荒时代的一色独尊:红色崇拜从考古发现来看,距今两万年左右,我们的先民,北京山顶洞人就对红色情有独钟。20世纪20年代,我国考古学家在北京周口店的山顶洞有了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从中可以看出,我们远古的先民不仅用赤铁矿染红所有装饰品,而且在尸体周围遍撒红粉。这被考古学界美学界公认为是以红色为神圣之色的图腾现象。并非仅此一例。在仰韶文化、青莲岗文化以及许多早期制陶文化中,最早出现的彩陶纹样是用红色的带纹和弦纹在饮食器具的口沿涂上一圈。
这类纹样占早期彩陶的%以上,分布遍及今天的甘肃、陕西、河南、河北、山西、山东、江苏、湖北、四川等地,迁延时间约有千年。如山顶洞人那样在死者身上歌慕穴里涂撒红粉,到新石器时代更为流行。如仰韶文化的元君庙慕葬中,尸骨涂抹的红色颜料历历在目。同时,在西安半坡、洛阳王湾、永昌鸳鸯池、胶县三里河、曲江石峡、黄梅塞墩、疆汾陶寺、西夏侯、柳湾等墓地,也先后发现尸骨上遗留有红色颜料。除尸体上撒抹红粉之外,不少墓葬填土中也掺入了红烧土颗粒,如元君庙仰韶文化墓地及大汶口王因、岗上、大汶口、西夏侯、景芝等墓地都是。如元君庙仰韶文化墓地M29是一座用红烧土铺砌墓底的土坑竖穴墓,墓内所葬一位少女前额涂着大片红色颜料。有的却在葬具或随葬品上涂抹朱红,如大汶口文化呈子墓地的一些棺椁在底部涂有朱红色;大汶口墓地出土的一些龟甲也涂有红色……
山顶洞似乎成为强大的思维定势,似乎构成了悠久的传统。这就耐入寻味了:在那天地万物以自然生态存在的时候,天蓝蓝,地黄褐,云洁白,树青绿,可是我们远古先民为什么偏偏对红色情有独钟呢?事实上,这一远古之谜倘置于现在的环境下是很好理解的。科学实验证明,在各种色调中,红色更能给人视觉感官以较为鲜明强烈的刺激。西方一些色彩学家认为,任何一种颜色的华美程度都无法与红色相比的。无论是直接印象与感受,还是超越时空的想象与联想,都是如此。红色,尤其是橙红色,引起了歌德在《色彩学》中深深地感叹:橙红色!这种颜色最能表现力气,无怪乎那些强有力的、健康的、裸体的男人都特别喜爱此种颜色。野蛮人对这种颜色的爱好,是到处彰着的。
远古服饰如果说对红色的爱好是一种原始的爱好,那么原始的爱好作为一种集体无意识,在现代自然也会有着根深蒂固的表现。事实上,格罗塞在《艺术的起源》中谈到了自己这方面的发现:我们只要留神察看我们的小孩,就可以晓得人类对于这一颜色的爱好至今还很少改变。在每一个水彩画的颜料匣中,装朱砂红的管子总是最先用空的。更多的资料告诉我们,不只是中华民族的先民对红色情有独钟。格罗塞经过调查研究指出,在一些原始的土着人中,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当被接纳到成人行列时,在举行接纳仪式的庆祝宴会上,就要接受人们用红色给他画身,其他参加庆祝仪式的人们也要涂上红色,以此表示被接纳者的生命进入旺盛时期。
土著人同样,类似于山顶洞人的做法,世界不同地域的原始人也用这种颜色表示退出生命,如那林伊犁人在死后也用红色矿土来装饰尸体遍观全球,以喜爱红色作为参照的还可以举出许多例子。如早期印第安,人常常把全身的皮肤画成红色,甚至连摇篮期的婴儿和幼童都抹这种颜色;新几内亚北部巴布亚人特别喜欢用58一种名叫“刻刻维刻的红色东西,他们将它烧热与椰油搅拌融合后,便涂在身上;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等大西洋沿岸的印第安人中,米斯克部落和苏穆部落的妇女普遍用一种灌木的红色种子作颜料来画自己理想的图案;玻利维亚东部地区的妇女对红色也表现出了特别喜欢的感情……所以,美术界和美学界都一致认为,红色是最受原始人青睐的色调。格罗塞在《艺术的起源》中介绍说:布须曼人的画身很划一,他们全用红色矿土涂抹他们的颜面和毛发。在翡及安人中也可以发现许多种的颜色和图样。红色在此地也是最受欢迎的。
山顶洞人德国人类学家利普斯在《事物的起源》中说:被称为最现代化的迷人之物一唇膏(它也是红色的),实际上它的年代可以上溯到冰川时期。许多史前岩洞中曾发现大小合适和有着尖端的唇膏标本。用唇骨来加深妇女嘴唇的玫瑰色,已有若千万年之久的历史了。是否纯然美饰仍可存疑,但远古人类对于红色钢得却是不争的事实。尽管现代科学实验证明新生婴儿首先会对红色产生敏感产生注意,尽管生命个体的童蒙期与人类童蒙期的心理模式的某种同构关系使我们在联想、想象中有所感悟,尽管异域远古及现代的原始部落种种类似特征可以作为重要参照,但我们还是更愿意追溯既往,试图以最大跨度的联想与想象,来揣摸和理解地老天荒时代山顶洞人所关爱所依托所创造的形式与内蕴。显而易见,在缺乏一定的科学文化积累,处于相对历史蒙昧期的先民那里,能有意为生者染红饰物、为死者抹撒红粉,就不只是对红色的生理感受了,而是有着充分的神话巫术礼仪符号,尽管附着在这一现象背后的种种神话巫术礼仪为流逝的时间所风化所剥落。
参考资料《中国服饰艺术论》